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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理說發表流行歌的評論實在不太像我,大家多少感覺得出來我聽的音樂大多稍嫌偏門。不過回首進公司這段苦不堪言的日子,耳朵和聽覺被Hit. FM荼毒了兩個半月,對時下K歌瞭若指掌,應該算很有資格講幾句。


大抵發片的藝人分成幾種,第一種是假專輯真寫真,安新雅等等;第二種是偶像型藝人,厲害的像蔡依林,弱的比比皆是,為市場最大宗;第三種是鐵肺金嗓實力派或特別有自我風格的創作型。


過去我做過一個大型(質化研究方法)的音樂文化報告,談關於獨立音樂如何主流化,"獨立音樂也是流行音樂"這個觀點可以如何成立,我爬梳過其間許多矛盾,也得到非常振奮人心的觀點,我改天把東西放上來,這裡就不多談我自己對流行音樂的立場,然而就現階段而言,華語歌的音樂市場確實是太貧乏了,因此我會支持那些"不夠商業化"的、"標新立異"的作品問世,讓音樂種類更多元,音樂市場另一個問題是缺乏專業度以至於品質良莠不齊,真正歌手,跟搞笑藝人是不一樣的,因此上述三種發片的人,我只承認最後一種是歌手,其他根本不值一顧。


言歸正傳,這兩個月來每天聽強打放送,我得到的結論是絕大多數作品還是討好之作,必須說一般聽眾即使是木耳,對音樂的接受度之所以如此之窄,還是商人養壞的,一旦某種類型獲得成功,同樣的東西便隨之瘋狂爆出。所以當別具風格的"魔鬼中的天使"一出來,我的感覺大概像是在垃圾堆中撿到寶,這跟誰唱這首歌沒甚麼關係,這樣的歌專業一點的歌手都會唱得很好,我大概過了幾天才發現是陳小霞作曲。這是這兩個半月以來第一首我會推薦的曲子,雖然沒什麼新意,但卻脫俗。


另一首歌是李佳薇的"煎熬",這首歌的宣傳比"魔鬼"還多很多了,不過評價兩極化,一是因為MV,二是因為歌曲本身。問題在哪裡?我聽完了李佳薇整張專輯,很高興發現這個女生真的很會唱,唱出每一個平凡女生對愛情的渴望與絕望,她不是星光閃耀的明星,是貨真價實的歌者,光是這點,在華語市場中已經難得;歌曲不夠商業化,我看到人氣很高的部落格,寫說整張專輯只有"分隔線"是好歌,我不予置評,但我認為"分隔線"是整張專輯裡面最庸俗的通俗K歌,曲式、旋律、編曲都很平凡且套公式,我也承認,這樣的歌是最賣的,因為最一般的品味也僅是如此罷了,流行音樂的專輯勢必要有幾首討好的作品,一下子給太多不一樣的東西,普通歌迷聽不消。


我相信歌曲"不夠商業化"對市場是好事,我欣賞"煎熬"不落俗套卻依舊悅耳且層次豐富的編曲,我很喜歡前中段的鋪陳,在突破舊有的編曲模式和維繫一定的通俗性之間,這首歌拿捏得很好,也因為有這樣優秀的前段,才襯托的了最後一段副歌的爆發力。即便對我來說,整張專輯都是所謂芭樂歌,但我認真說句公道話,這樣的表現,跟其他的華語專輯相比,已經很好了。


接著我想談的是MV,色情與藝術之間,絕對不只是一線之隔。如果觀眾能看一本電影理論的入門書然後用心分析影像敘事、場面調度、剪接的方式,就能區辨其中的不同,被Youtube禁播"不是因為它色情,而是因為尺度上超出範圍",有什麼差別? 請問,我們假設李安許可,沒有版權問題,"色戒"能不能放在youtube上面? 當然不行,因為我們都知道色戒是限制級的電影,但是它是色情片嗎?不是,每個學者專家都會告訴你它是藝術;這部MV或說"微電影",因為現行法律上沒有給它分級規範,所以Youtube基於常理判斷,這部影片是該禁的,不禁有損聲譽;唱片公司的行銷人員難道沒有想到這種影片會被禁嗎? 當然有,但是被禁跟不被禁都一樣達到宣傳效果,被禁的東西大家更想看,why not? 


撇開這些商業上的考量不談,回歸影像的本身,導演周格泰透過女子失戀後放任身邊的生活環境任憑其腐爛長蟲,近部的特寫鏡頭彷彿是想把那種痛楚仔仔細細看個清楚,與過去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剪接,反映內心絕望,失去一個人的心、身體、肌膚相親並不是最可怕的,可怕的是已經甚麼都不剩了,但卻怎麼都忘不了,只剩下殘破的激情片段深植在腦海,我深信每一個愛過也痛苦過的人都能理解那種衝突,"煎熬"。


痛苦的影像畫面當然不討喜,我第一次看的時候也被蟲子蟑螂嚇翻,但看完我卻深深佩服導演的勇氣,拍這樣的片就得擔上色情加噁心的莫須有罪名。前述提及的高人氣部落格,認為MV沒出現李佳薇本人,拍聳動的畫面是標新立異,我啼笑皆非,一個歌手,重要的是她的聲音還是她的長相? 一部好的MV,該表現的是歌曲的題旨,還是唱歌的人長得是正是歪? 我想答案非常清處。商業的運作邏輯是要把藝人漂漂亮亮的臉蛋露出來,才夠吸引人,積非成是,搞得好像MV一定要歌手露臉才對? 我再一次看到,不落俗套的作為,就得挨無知網友的批評,唱片公司有錢有資源很會宣傳不是罪,他們願意做沒有人做、或沒能力做的事,才是值得鼓勵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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